坠koko_

04 Aug.

【要塞外围小夜曲/0:00】我没有你的故事可以讲

我没有你的故事可以讲


——

七夕24h0点档

一些黑骑哥的故事

要塞外围黑骑士x不死队队长拉郎cp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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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一天,燃起了火;

居住地底的人们向着灰蒙蒙的灰雾时代发起了挑战;

古龙败北,迎来火之时代。赞美那荣耀的光之王;

短暂的阳光照耀之后,火焰渐熄。


“最开始时候你的事情,能说些给我听么?”


骑士们重拾开口说话的能力就耗费了大约十年的时间,又或许更长。对时间的纪录只维持了一年左右,因为纪录用的尖石头磨平了角,没人想到去把石头重新削一削,便只是在初始火炉之中毫无感觉地度过烧灼的时间。

银骑士看着火炉里燃烧不止的火焰,还能勉强看清那顶金色的王冠,王除了王冠与剑没有携带任何贵重的东西,连一件坚实的护甲都没穿,只穿着轻薄的长衣便走进火炉。他将一切金银珠宝留在了亚诺尔隆德,连那宏伟的灵魂也分出去,分给了那些战时强大的战友们。

在伊扎里斯的火焰爆炸时,银骑士便扛起比猎龙时期所用的厚重得多的武器,踏进岩浆遍布的废都,将大剑砍进诞生自混沌的庞然大物的脑袋。那时大王的表情是怎样的?银骑士只记得他整日叹息,连猎龙时面对占据大地的古龙他都从未如此忧愁。最终老魔女拿去了他分出的部分灵魂,废都下陷沉没,以混沌取代初火的愿景落空。为了太阳依旧照耀,大王决定以灵魂为薪柴,让初始之火继续燃烧。

追随大王一同燃烧的决定几乎是瞬间做出的,银骑士双手握着厚重大剑的剑柄,记不清大王追问了哪些问题,只记得最终大王一手捂着脸大笑起来,当时没有一名银骑士看到阳光下大王脸上是否有眼泪。豪爽地大笑后,大王拿起他的剑,一如他们向古龙发起战争时那般意气风发。

被烧起的火焰吞噬,灵魂被啃食的剧痛让身经百战的骑士一度近乎失去意识,皮肉仿佛也被烧化,化作泥泞的血浆流淌在盔甲里,身躯像是灌在盔甲里的肉泥。无论怎样注视也只能看见火焰,无论怎样去感触也只能感受到烧伤的疼痛。这份痛楚持续了近百年,直到银骑士终于能再次撑着大剑站直身子,睁眼看到了初始火炉外焦黑的石梯,安静下来的初火仍在烧着大王的灵魂,而追随的骑士们已经燃烧殆尽,成了余灰般的存在。


有人只剩下模糊的意识,仅仅能记住踏进火炉前的使命。便去往混沌恶魔所在之处,用已焦黑的武器继续处理混沌爆发的产物。

有人的躯体也一同烧尽,银骑士试图将脱力跪倒的战友拉起,握住的手甲却突然一轻,躯体化成的灰从盔甲的缝隙间流了出来。

有人仍心系王城如今如何,燃烧之后太阳不知是否仍在。便匆匆跑出火炉,要找回去王城的路,便再无其他的消息。


“还活着,我们。”

扛着长柄大刀的同僚几次咬到舌头,最后抬起手用刀柄在头盔上敲了一下,才终于磕磕绊绊说出了踏进火炉后的百年来的第一句话。

“大王。”

手握直剑的骑士抬手指着初火的火焰,他们都看到了仍在燃烧的王。

“烧黑了。”

将黑色的大斧砸进地面,那名骑士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银色的盔甲通体都烧得焦黑。

银骑士花了些时间让躯体回忆起过去的动作,慢慢抬手将大剑扛在肩上,他看着火焰,又看了看火炉中仅剩下的几名同僚。他转身,慢慢走过残缺不全的楼梯,脚下踏着火烧过的灰,不知都是些人的躯体烧尽的灰还是曾经生长的草叶的遗骸。走出残垣断壁,他回头看着火光闪耀的火炉,便原地坐下靠着崩塌的石柱不动了。


“守着?”提着直剑的同僚走到他面前。

“多待一会。”他回答。

“大蛇,会试炼不死人。”扛着长柄刀的同僚想起了更多的事。

“正好。”他微微低下头,试着活动僵硬的面部肌肉,才总算在焦黑的头盔里撑起一个笑来,尽管没人能看到。“见到大王前,我来。”


于是他们便留下来了,留在初始火炉,留在第一位献身火焰的乌薪王门前。行使身为骑士最后的忠诚。


漫长的时间他们回忆很多事,也猜测很多事,终于能说出些话语后也有了沟通,曾经寡言的人在总算能通畅表达后也说个不停,初火的燃烧像是让每个人都死过了一次,重新熟悉了躯体便尽情使用着身体的功能,甚至与原本的性格都无关,叫骂也好说笑也好,只是想用语言达成这种目的便开口了。

他们先是说起了被驱逐的长子,有人终于说出始终憋着的话,在王城建立之后再没有过猎龙时另一支队伍的消息。大王也为他们建立了城市,甚至派了最小的公主过去,但是在那之后就再没有他们的任何消息。

“大王也有不少我们不知道的不怎么好的决策。”那名骑士抱着剑坐在断裂了大半边的楼梯上,喃喃道。

“长子殿下和骑士长关系很好,”银骑士也双手抱着他的大剑,说着,“也许我们什么时候不再守着了,就可以去问问骑士长。”

“长子殿下被驱逐的时候骑士长可什么都没说。”扛着大斧的骑士说道。

“我们也什么都没说。”

谁都没说出任何话来。


他们又说起远嫁的长女,说起她那永远充满慈爱的笑容与温暖的奇迹,每名骑士都曾向长女学习,阳光枪能在战场上穿透古龙的鳞片,而负伤则需要用大恢复治愈伤势再继续踏上最前线。

之后成为四骑士的那些人也曾在长女的治愈下安眠,重伤的阿尔特留斯轻轻睡着在长女的膝上,摘下头盔肆意倾泻着象牙白的长发的基亚兰倚靠着长女的肩膀小憩。长女坐在巨人戈夫的手掌里,温和的阳光治愈了巨人脸上深深的伤痕,长女的阳光奇迹在半空点出金色的蝴蝶飞舞,她唱着丰收的歌谣,招呼守在一旁的骑士长翁斯坦也休息片刻。金色的狮子便敛起锋芒,怀抱长枪,沐浴着金色的阳光暂歇。

他们说起太阳长女直面飞龙的英姿,那是少数的银骑士才见过的事情。长女白色的裙摆在风暴中撕扯,掩护的骑士全灭,张牙舞爪的飞龙扑向落单的她。白色的头纱飘落了,长女的手中汇集起阳光枪,她扎穿了飞龙的脑袋,溅了一身血液,猎龙大箭姗姗来迟将停止活动的飞龙击坠。

“我们和大王一起走后,又是谁守在王城里啊。”

“出去的家伙们会见到的吧。”

而后便没人继续这个话题,只剩下火烧的声音。


银骑士记得森林与花,守在初始火炉一片荒芜的门口,更加怀念起了曾经见过的花朵。才出现火时的大地上也是不见这脆弱的生命的,征战时也顾不上欣赏那些伴随着火焰生长出的崭新生物,反倒更多是警惕和惧怕那些排列紧密的树木织成的林子。

会影响武器的挥舞,让长剑卡在坚硬的树干与岩石上,随后葬身龙口。

某一日日出时他看到本应在休息的太阳长子手握剑枪站在一座山坡上,见他靠近过来,长子抬手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他不要出声打扰。长子的身后,长女酒红色的长发随风飘动着,她正小心抚摸着枯草间点缀出的小花。

花朵也已经枯萎了大半,那娇嫩的花瓣一半还在盛放,一半已经干涸低垂,长女的手指才碰上去,那枯萎的花瓣便碎了。

“如果以后建立起我们自己的城,我想要一座花园。”长女说道。

“会有的。”长子回应。

“不过很多人都有愿望啊,打造更强大的武器、学习深奥的知识……我的愿望只是因为我喜欢花而已,花园要排到什么时候呢?”

“早晚会建立起来的,胜利会是我们的。”长子走到她旁边,笑着叹了口气。

“到那时候骑士们也会来吗?”长女向着银骑士伸出手去。银骑士愣了一下,想要脱下手甲再伸过去,可在两人的注视下他也不敢怠慢,只好抓着披风用力抹了两下,就忙伸出去搭在长女的手中。长女握住神族麾下骑士的手,一如往常一般,露出慈爱温暖的笑来:“期望阳光普照的世界里能让这些脆弱美丽的生命盛开。”

仍旧是那双手,在一切平息之后,银骑士们围坐在长女的花园里,长女摘下花朵,教着骑士们编起漂亮的花环。


他坐在荒芜的火炉前,试着活动手指,却记不起来编织的步骤了。


第二位薪王来得很迟,迟到银骑士已经要忘记天空的模样了。又一次烧起的火焰掠过早已是灰烬的身躯,他在烈火中慢慢放下扛在肩上的大剑,双手持剑立于身前,睁大双眼,让那由生命传承的熊熊烈火映在眼中,何等绚烂美丽的火。银骑士站在火前久久都没有动弹一下,直到扛着长柄大刀的同僚拍了拍他的肩膀,同僚指了指火炉的大门,那条大蛇还挂在那里。

“还守着?”

“走吧。”

“准备当个幽灵,还是去找现在的王报道?”

“先回去吧。”银骑士低声回答着同僚的问题,却也像是在和自己说话一般。

他回去了长女的花园,清掉些杂草,浇了水,然后在花园边坐下来,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花园里没有任何人留下来了。银骑士看着水塘倒映着自己漆黑的影子,大剑也是被火烧灼得发红,一条蛇从身后探过头来,他转过身去,向如今的王低头致意。


“我不会命令你们什么,黑骑士。”蛇足的王说道,“你们是证明着大王荣耀的存在,做你们想做的事去吧。”

黑骑士。

银骑士想起来这是他们的新名称了,漫长火烧的时间几乎让每个人都忘记了曾经拥有过的名字,细碎记起来的回忆也大多是宏大战争中所经历的小事。他们翻阅流传的传说才能记起些队友的名字,像是赫赫有名的王下四骑士,除此之外,全都烧成灰了。

“您一直整理着长女殿下的花园。”银骑士说。

“是的。你想说什么?”蛇足的王有些疑惑。

“谢谢,我只是想回来看看这个地方。”能证实那份回忆不含虚假。“只要您有需要,我的剑随时为您挥下。”说完,他扛起剑,从蛇足的王身旁离开。

“有缘再会,大王的骑士。”王低声说完,似乎就轻轻地笑了。


银骑士去找四散的同僚,在只有活尸重复无意义动作的镇子里、在昏暗的墓地下,在为漫步深渊的狼骑士的传说守墓的森林。白色的大猫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银骑士,有些话题不适合提起,她便只与他说那名天选不死人的事情。

“以后说不定就是不死人来做大事喵,”白猫舔着爪子,又抬起湿润的爪子抹了抹脸,“这个不死人可是能达成通过大王试炼的伟业喵。下一个不死人,说不定就能做到阿尔特留斯没做完的事喵。”

“阿尔特留斯。”

“是喵,你准备留在森林里喵,还是要去别的地方?说不定你再走上那么一圈,不死人的英雄就立下新的传说喵。”

“那我就等着这个传说。”

说完,银骑士向白猫微微鞠了一躬,便离开了有花开放的森林。他记下了这个地方,将这里定为了漫长旅途最后的终点。


烧尽的余灰行走着,不再有使命背负,也没有身为谁的骑士的职责,骑士是这一身焦黑的甲的名字,他是如同幽灵一般漫步的余灰。数不清多少岁月的行走之后他又几乎要忘记如何开口说话,深呼吸一口气,他决定回去旅途的终点,时间已经够久了,该看看白猫所期望的传说里有没有不死人的英雄。


“啊,抱歉……看不清楚你是哪一位,能帮我一把吗?”

银骑士循着记忆向着森林的方向去,经过一座山谷时一脚踩在了血上,他警惕地握紧了剑,抬头望去,一副人的躯体插在了林立的尖锐岩石上。手臂和腿都被扎穿,但更多的血来自腹部的伤口。那人像是从山崖上摔下来的,运气太差,摔在了岩石的钉板上。

“你还活着?”银骑士更疑惑这个人还能开口说话的状态。

“我是不死人嘛……”

“黑森林里的不死人?”

“现在是法兰要塞……知道这个名字你不会也是个什么活得特别久的家伙吧?”

“嗯。”

“帮我一把,总之,在队长发现我这幅模样之前。”

把不死人从尖锐岩石上卸下来没花多少力气,这个人像是不知道疼痛一般,强行把躯体拔出来,血洒了一地也没听见一声叫。把满身窟窿的人放在地上,不死人颤抖着指了指自己腰间挂着的东西。银骑士拿起挂在不死人腰带上的那个玻璃瓶,他曾在那名天选不死人的身上见过类似的东西。于是不需要不死人再说什么,在玻璃瓶里的橙色液体因为瓶上的裂纹漏光之前,银骑士把剩余的原素液灌进了他嘴里。

“多谢……你,感觉和亚诺尔隆德的银骑士穿得很像啊?”大概是恢复了些之后视野也清明了,不死人看着他问道。

“黑骑士。”他回答。

“哦,你来找法兰不死队?”

“法兰不死队?”

很快当时的不死队队长就找了过来,看到一地的血和没见过的骑士愣了一下,随后便抬起大剑与造型独特的匕首,做出了像是行礼一般的姿势。

“队长。”伤势仍旧严重,没法自己站起来的不死人坐在地上指着他说道:“亚诺尔隆德的,黑骑士。”


他应当要被称之为黑骑士了。


像是他和白猫约好的那般,他在如今的法兰要塞留了下来,试着去了解法兰不死队。近邻城池的骑士踏进森林里巡逻和交接事项,看到这副漆黑的盔甲也是一惊,没过多久,亚诺尔隆德派出的传令兵就找来了。

“您决定要留在这里么?”传令兵自然也从如今的王那里得知了黑骑士是怎样的存在,话语间带着尊敬。

“会留下来吧。”黑骑士回答。

已经像是游荡的幽灵一般走过足够多的地方了。

传令兵点了点头,严肃地站直身子说道:“那么传达葛温德林殿下的命令……”

在这里作为法兰不死队的同盟,就像是如今的亚诺尔隆德和洛斯里克一般。神族的骑士与洛斯里克王族麾下的不死军队结盟,也给了黑骑士一个能够正式留下的缘由。游荡的幽灵得到了新的身份和使命,倒颇有那尚不熟悉权力与责任的王所能想到的照顾方式。

他欣然接受,传令兵也松了一口气,道别后就离开了法兰要塞。


“不死的军队?”黑骑士向不死人们了解森林的变迁。

“狼。”他仰头看见漆黑的大狼。

在森林里绕了很远的路,他找到了些遗迹的碎片。“狼骑士的坟墓。”

亲身体会了不死队特殊的剑术,他看见了些许属于过往的痕迹。“狼血。”


“会死的,虽然是不死人。”那天负伤了的不死人一一回答他的询问。

抚摸着漆黑的大狼,不死人轻轻闭上眼。“狼的结局。”

火光铺天,不死人手握着剑草,映着火焰的眼中看不出情绪。“我们的坟墓。”

挥舞大剑,不死队新任队长的剑锋毫不留情地落在黑骑士的盾上。“接受血之后的使命。”


森林里成片成片开着小花,这些脆弱美丽的生命鲜活存在于满是树木编织的地方,黑骑士在清澈的水洼边坐下来,看着小花、看着倒影。

“到处找你找不到,跑到这里来偷闲啊。”队长踩着落叶与浅水走了过来,毫不在意潮湿的地面,在他旁边坐下。

“嗯。”黑骑士将手伸进水洼,舀了些清水,洒在了小花上。“看着这些花,有些事情想起来也能舒服点。”

“是吗,都是什么事情?”

“很早的,火刚出现的时候的事。”

“说给我听听?”

黑骑士甩了甩手,把沾在手甲上的水珠甩干净。“已经是结束了很久的事情了,有机会能提起来的时候再说吧。”

“结束了很久啊,那新的故事呢?”

“才刚开始。”黑骑士说。


故人已不可追,于是活下来的余灰灌溉新生的花朵。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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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华/坠
很菜很创人,摸自己喜欢的
wb:沙华想吃烤肉不想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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