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koko_

05 Jul.

【魂3摸鱼】黑日成泥拟作花

黑日成泥拟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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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塞外围黑骑士x不死队队长拉郎cp向

摸摸和之前摸的不太一样的余灰黑骑哥

考据不全一定有误,因个人理解各有不同所以必定ooc。如有不适应的内容请立即退出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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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一般的猩红色完全占据他的双眼了。


上一次见面是早几天的时候,那天法兰森林里下了雨,对漫长时间的流逝失去感觉,只是仰头望着空中黑色圆环的黑骑士就站在雨中任盔甲被淋湿,雨水从甲片连接的缝隙渗透进来。被深渊侵蚀沦为沼泽的法兰要塞的雨也带着污泥一般的颜色,似乎也具有腐蚀性,灰烬的躯体几乎没有感觉,只是能看到从盔甲缝隙里冒出了烟。

那时候法兰不死队的队长的眼睛还是原本的黑色,他从要塞内部推开铁门走出,看到像是雕像一般在雨中一动不动的黑骑士,抬手挥剑斩落了从一旁扑来的发疯狼人的头。腐蚀的雨淋在他皮革的护甲上点起一缕缕黑烟,他的剑上有很多血,黑骑士当作全是刚被斩杀的狼人的血。

“抱歉。”

队长却只说了这句。

更早的那次见面是他们回来的时候,钟声响彻在洛斯里克的天空中。献身初火的薪王在钟声敲响后归来了,他们身上都带着火与灰的味道,未烧尽的柴还寄宿着寥寥火星。

那天黑骑士什么也没问,这一次他也没来得及问询。漫长沉默的时间之后出声表达成了陌生的行为,最后一次与法兰要塞的人交流是蓝色盔甲的幽魂部队离开时的道别,也已经过去相当久的时间了。

要塞外围的石砖地只留下了从法兰大剑上滴下来的血,黑骑士才想到他该说让队长去避雨,这比任何问询都合适。


这一次他来时,黑骑士犹豫了一下是否该将剑锋指向他。黑骑士稍稍抬起了盾牌,摆出临战的架势。深渊监视者们的领队人无奈地耸了耸肩,将大剑靠着墙竖在铁门边,狼爪形状的匕首也放在了旁边。

“放轻松,我还清醒。”

今天没有下雨。

黑骑士知道如今燃烧的天空蒙上了一层幻象,幻象中仍是普通的天空,没有那将熄初火显现出的黑环。今天大概是晴天,队长左肩满是伤痕的银色肩甲上映着阳光,监视者们在从火炉归来后仍面对无数战斗,而那战斗却容不得他人插手,那是曾经让被称作深渊漫步者的骑士也葬身其中的事物。

他们知道结局,但是从未停下手中的剑。

“上一次……”黑骑士想起了他想说的话,没有下雨,只能问询。“你想说什么?”

红色双眼的监视者慢慢走近他,那猩红的色彩代表了深渊的侵蚀,深渊监视者的眼眸终会被侵染,最终变成不似人也不似怪物的模样。曾经由幽魂来杀死,现在由队长来做。

显然,已经没有更多的人清醒着能来杀死队长了,不死的军团仿佛只是等待着仅剩下最后一人那天的到来。在无形深渊的侵蚀中等死不是适合战士的体面死法,只是别无选择了。黑骑士不愿去想那些人的死相,也尽可能不去在意队长已经不够稳健的步伐,他们把结局注定这种话总挂在嘴边,像是毫不在意仍旧活着的时间。

“现在想说也迟了……”初火的烧灼令队长的声音沙哑,蒙在面罩里几乎听不清晰。“我已经没救了。”

黑骑士抬手扯下了他的面罩。

“我拒绝了火焰,站在与你对立的立场上了。抱歉。”队长继续说完了那天的话。

黑骑士无法回应他的话。

火焰与最初的王是神族骑士永远怀抱着的荣耀,黑天下灿烂的阳光击溃古老的龙,又在黑天下,光之王毅然踏入火中,将灵魂献给世界的光明。太阳,温暖又明亮的太阳,即使在火炉中度过了难以计数的漫长岁月,那光辉仍在黑骑士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他从未想过拒绝火焰之事。

“不会再有太阳了么?”黑骑士终于想到了能问出来的话。

“我不知道,我们还能够再烧一次。”

“那就……”

“但深渊却因我们投火而愈加强大。”

“只要火……”

“那到底还需要投入薪王烧几次,才能让阴影彻底被照亮?”

队长贴近他被初火烧得焦黑的头盔,猩红色彩渲染在眼中,原本的颜色已经彻底被吞没,难以计算他还能保持多久的理智,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今天沼泽中怪物的动静安静了些,稍微提起了些兴致,他突然想到或许该做些想做的事,想做的事是什么?在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走过了破败的石砌走廊,推开了去往要塞外围的铁门。

这时候将同样状态不佳的队友们留在要塞里独自出来不是好主意,在开门前他也犹豫了一下,但事到如今他也做不了什么了。

现在提起些了的兴致也熄灭了,他只是觉得该和黑骑士说明自己的想法,没打算就此展开辩论说更多的事情。只是从石棺中醒来后就有太多人催促他再一次带领队伍投身火焰,多少有些听腻了,甚至对此还有些不快。

但那是黑骑士,将被初火烧黑的盔甲穿在身上,以此为神族漫长生命中唯一的身份及荣耀。

于是队长只能再说出一声抱歉。

坚硬的手甲扶上他的后脑,梳进淡色的头发里。队长听见一声叹息,黑骑士稍稍用力,将他搂进胸前,爬着黑色藤蔓的尖顶头盔靠在漆黑的头盔旁边,嗅到不知是谁身上的火与灰的味道。

“你回来后去过你们的狼那里了么?”黑骑士说道。

黑骑士也不打算再说火的事情了,无论如何他的想法不会改变,若是会有改变也不会是现在,寄宿火焰的薪王就在眼前的这个时候。当有一天哪里都找不到火的踪迹时,黑色的神族骑士大概才会改变固执的观点,认同火灭的未来。

他当然知道在不死队走后,食人的怪物也被选作薪王拖入火炉。甚至在找不到足够强大的英雄时,开始成批成批将还未来得及战出功绩的下级骑士送进火炉,或是捕捉那些有些小名气的战士盗贼或是干脆将犯事了的犯人送进去,只要有一人有资格成为薪柴便能延续火焰,于是数不清的无法成薪的灰烬在火中消散。

但火仍在燃烧着。烧着他的灵魂,烧着他的王的灵魂。

他便仍旧忠诚于初火,忽略大书库贤者的话语,回到法兰要塞。像是他来时那般,找到要塞外围无人看守的地方,放下大剑,等待新一天的黎明。


“队长。”

不死队的队长回到要塞里时已经接近黄昏,在外围之后的时间多在沉默中度过,他觉得没什么话适合说出口,黑骑士也是惯例的不提起话题就格外寡言。他想到或许在去的时候该把被深渊染红的眼睛遮住,或者一直低着头,对方似乎很在意他的这一变化,也是难怪。

还保有理智的队员迎上来,依旧警惕地握着手中的大剑,做着随时战斗的准备。这一声也并非问候,而是确认他们的队长是否已经发狂。

“没事,我大概还有些时间。”拍了拍紧张的队员的肩膀,队长径直走向大门紧闭的法兰灵庙。

侵蚀的特征已经如此明显,理应没可能继续保持理智。但似乎就像是未完成使命的不死人不会死去一般,仅剩不多的狼血仍旧庇护着他,还有什么样的事未达成,还要去和谁说出什么话来。队长猜想与黑骑士有关,于是答应了晚些时候再一次的见面。

他确实在回来时去过老狼所在的地方,狼毫无声息。看到高处连接城门的桥断裂,便明白了要塞失去价值的现状,就没有再往上去。他答应黑骑士晚些时候再上去那里,至于晚到什么时候,是夜幕才降临?还是深夜,或是将要日出的时间?他没去问,也觉得没必要说清楚。

身为薪王的不死队的队长能看见空中的黑暗之环,同时也能看见虚假的天空。疲于去分辨二者所带来的光影的差异,他已经对时间失去了精准的判断力。

“现在还来得及……”队长在法兰灵庙的大门前停住了脚步,“在我也发狂,做不出判断彻底崩溃之前。想要离开,就现在吧。”

他推开厚重的大门,看到了尽头处被深渊咬得满是伤痕的石台。

封印在山谷下的霸王要爬上来,他要从吞噬他躯体的深渊中脱逃。恰好深渊也想侵蚀掉整个要塞,监视者的使命已经走到末路。

最后与要监视的深渊战到生命终结一刻,阻拦深渊的扩散哪怕多拦住一步,用剑、用尸体,用灵庙厚重的大门。

队长要关闭法兰灵庙的大门,同时关进去的还有存活着的所有人。深渊不能扩散,尤其不能借着监视者自身的尸体扩散出去。这是使命,这是早就决定好的任务,是接受狼血的条件。

比起那些深渊的怪物涌向别处,死亡并不可怕,即使现在连安息与否都无法选择。

“听你的,队长。你说好了咱们都关进去,就算你中途就死了咱们也执行。”坐在一旁的队员摆了摆手,他的剑上还沾着那些黑色的物质。“从第一天起就做好这种心理准备了。”

手在发抖。

“虽然和我入队时候想的不太一样,但是没关系。”

眼睛在躲闪。

“我们是不死人嘛,说不定死去活来的都不会全灭,至少还能留一个人盯着深渊。其实也不赖。”

话语最终由哽咽收住。

“也基本没什么想做的事了。”另一人拉过长发的发尾,原本令她自豪的金色长发已经染上再洗不干净深渊黑泥。“我们都见过初始之火那么壮丽的火焰了,死在深渊里也没什么遗憾的。”她顿了一下,稍稍低下了头不去看队长猩红的双眼。“队长你在怕吗?”

队长轻轻闭上了眼。


唯独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整理好闲置许久的灵庙,那彻底沉下来的天空大概已经是深夜了。和守夜的队友打了招呼,队长准备去门外烽火台的地方,去已无声息的老狼所在的高塔。

“队长还是去见一直在外围的黑骑士吗?”守夜的队员抱着剑,无奈地叹着气。“他是传火那一派的吧。”

“嗯。”

“队长,你……”

“不死队是一体的,我知道。”

只是想要安抚心底还不愿落下的某种愿望,或是说身为不死人应当完成的某件事情。队长觉得自己说的话像是谎言,他只是出于私心,哪怕无法战斗到最后一刻,也想要达成的私心。这样的想法简直糟透了,背离了应尽的职责。


队长又踏入了那被污染的沼泽,已经回想不起来森林曾经的模样,只是在挥剑将长梯下的蠕虫劈碎时,才记忆起长梯通向的地方。清醒的意识在逐渐被吞噬了,他眯起眼睛,渐渐看不清真实天空中的黑暗之环。

他快要成为火容不下的深渊的怪物了。

再一次举起大剑与匕首行礼,向已无声息的老狼问候。踏上升降梯,走出高塔,空旷的桥上吹来远方的海风,扬起披风拍在了头上。他抬手扶住头盔边缘避免被打歪,海风掀着披风向身侧、向天空,好像要拉扯着身躯飞起。

他看到那披着冰霜的恶魔仍旧守着破败的城门,回头向上望去,飞龙的尸体趴在塔顶,双手执剑的黑骑士站在那里,黑暗之环淌下火的眼泪,融入漆黑的夜空中。

队长走上塔顶,许久以前的一次守城战斗中洛斯里克军被击坠的飞龙砸裂的楼梯如今更加破碎不堪,被踩落的碎石滚下去,掉进法兰的沼泽里。黑骑士伸手拉了他一把踏上最后一阶断裂的台阶,黑骑士打算说他一句,几乎让他等待了一整个晚上,但想起也不算是多久的时间,黑骑士便作罢,直接走向飞龙垂下的翅膀。


海风又吹过,掀起红披风在队长的眼前飞舞。他一时有些分不清,眼前看到的到底是怎样的红色,索性闭上了眼睛,耳边仅剩下披风翻飞猎猎作响。

某一日风吹来了花种,在死去的飞龙身下扎了根。空无一人的要塞里只剩下瘦高的恶魔走来走去,黑骑士漫无目的地走在森林不再清澈的水塘里,看到任何岔路都走过去,也爬上了监视者们还在时他几乎不会靠近的狼所在的高塔。来到高塔最顶时,恰好发现了在飞龙翅膀下抽芽的新绿。

没指望有新的生命还能在如今的法兰要塞中存活,黑骑士也只是想起来才爬上高塔来看一眼,随便浇些清水拔去几根杂草。这些花朵却真的顺利地开放了,甚至活到了现在。


“红色的?”

翻飞的披风被黑骑士伸手摁住,队长微微睁开眼,看到了递到眼前的花。

八片深红的花瓣盛放着,簇拥着金黄色的花芯。眼前光影不真切的色彩有些混乱,队长眯着眼又慢慢睁开,才确定了眼前的花是与自己披风相似的红色。海风将那娇小的花吹得倒向一边,队长忙抬手双手,犹豫了一下,他用戴着手甲的左手挡着风,用仅缠着绑带的右手小心接过这朵小花,才发现花茎早就在摘下的时候就被黑骑士坚硬的手甲碾得只剩下一层皮。

他不由得笑出一声来,将花朵对着黑骑士,黑骑士压住他披风的手也抬起来,破旧的布料再一次随风扬起。

“你在要塞里就做这种事?”队长笑道。

“总得有事情做,我不知道你们会回来,有东西在这里,至少我能想到回来。”

“你应当回去信仰火焰的神族那里。”

“我的王就在火中,不需要另外去信仰。”

“这样啊……也确实是你会说出的话。”队长被染得猩红的眼看着那朵深红的花,翻飞的红色披风时不时挡过,视野始终是一抹鲜红的色彩。


“还活着……”

风声猎猎中,他突然低声说道。


虚假的太阳升起来了。

远方的海面上同时映着燃烧的黑环与虚假的太阳,哪怕是黑骑士也能看到,倒映在海上的日光,从一条长线逐渐变得宽阔,浮起耀眼的半圆。不知道出于谁的法术展现的天空仍旧保持着原本的昼夜更替,仿佛人们渴望看到的太阳与火焰存在与否无关,只是希望着太阳升起,希望着又一个新的黎明到来。

落下的花瓣在黑骑士眼前打了个旋又飞远,那脆弱的花一直由飞龙的翅膀保护着,暴露在呼啸的海风中便直接被撕扯成碎片。

黑骑士看到队长松开了手,让那截花茎也被吹飞,一瞬间黑骑士仿佛看到幻觉,仿佛花茎是连接在飞起的红色披风上,那翻飞的红色才是原本绽放的花。

队长张了张口,又紧紧闭合。那个想要说出的愿望终于汇成了清晰的字句,像是海浪将腹中空空的贝壳拍上沙滩,像是狂风将脆弱的草叶卷上天空,或是像泥泞的沼泽将枯萎的花朵腐蚀吞没。承载生命的躯壳阻拦不住,哪怕将熄的余火已无法实现那份心情。


太阳慢慢升起来了,眩目的光亮中,那双红色的眼闭上,眼角微弯,他像是轻轻笑了。

“我想要活得更久,不为了狼血的使命死去,一直活下去。”

别睁开眼,别看到那黑色的身影。

因为已经足够久了啊,能遇见多少个百年之前就已赴身火焰的余灰。


FIN.


最近在和朋友一起重温魂1,重新感受了最开始辉煌的史诗对黑骑哥也有了些更深刻的感觉。

放弃火对他来说是不可能的吧。

必死的监视者会在日出时与爱人说出想要活下去的愿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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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华/坠
很菜很创人,摸自己喜欢的
wb:沙华想吃烤肉不想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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